若芸大概明白了,她上下看两眼这女人,确实有几分姿色。
大概率是沈太后想把她塞给魏瑨。
清英继续补充了一句:
“您从前向来跟这位郑家小姐不对付。”
若芸微微挑眉,怪不得看她不顺眼,原来之前就是死对头。
“阿芸妹妹可是想起来我是谁了?”
郑殊月笑着,可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。
若芸轻皱了下眉头,“本宫和郑姑娘还没熟络到这种程度。”
她目光无视了郑殊月,“清英,陪本宫去那边走走,这里总有些烦人的蚊虫在。”
说着若芸就要带着清英离开这里,只是她这三言两语惹得郑殊月不高兴的很。
“乔,”郑殊月情急之下差点说错了话,还好只是刚刚说出一个音节。
“沈若芸,你还真把自已当皇后了是不是?”
若芸停住了脚步,缓缓扭转过来看着郑殊月,她眉眼中是淡淡的厌恶和讽刺。
“本宫不是皇后,难不成你是?”
郑殊月听到她这话竟是愣了一瞬,颇有些惊讶的意味。
不过也是,她失忆了,自然什么都不知道。
郑殊月不屑地笑了笑,“皇后?我可不稀罕,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忘了,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蠢话。”
若芸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,郑殊月这种又是可怜又是嘲笑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。
“既是不稀罕,又何必在这宫中,大可就此滚出去,莫要脏了本宫的眼。”
她冷笑几声,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更气。
郑殊月不怒反笑,她微扬黛眉,美眸中的恶毒不加掩饰。
“说到滚出这个宫,应该说你自已才对,你之前不是很想出去么?现在临了还得意洋洋当上皇后了,你对得起…..”
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已满是嫉恨和痛惋,
“你对得起长澜哥哥么?他为了你不惜搭上了整个卓家,你倒好,好耀武扬威地当上皇后了?!”
清英向郑殊月暗暗投去钦佩的目光,有事她是真敢说。
郑殊月和自家小姐从前因为卓世子斗得可谓是不可开交。
今天她可算是说了点有用的东西。
所以清英恨不得她再多说点,最好直接全都告诉小姐。
…..
不知怎的,若芸竟被她的目光盯得心虚难受,就好像…..她所控诉的话语是真的一般。
她口中的“长澜哥哥”应该就是卓长澜。
可是,跟她有什么关系?那位卓世子一厢情愿要抢了她逼迫阿瑨,这难道不是他自已作孽?
“你胡言乱语些什么,你口中的什么长澜和我没有半分关系,至于这皇后之位,我和阿瑨青梅竹马,自幼便有婚约,本宫坐的理所当然!”
若芸越说越有底气,更加觉得郑殊月这女人是在胡言乱语。
郑殊月听了她的话差点直接晕了没站稳,旁边的婢女虚扶了一把她,郑殊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若芸,几次想要开口却还是没说。
不是没有想说的,而是她不敢说。她怕魏瑨弄死自已。
虽说她郑殊月一直讨厌甚至恨乔芸,但是看着她这样被魏瑨洗脑成功,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你,你,我真的是,无言以对,你和长澜哥哥夫妻三年,到头来你竟说和魏,和陛下什么青梅竹马…..我真替长澜哥哥而恨你!”
郑殊月说起这话来,又是痛心又是难以置信,碍于魏瑨此时今非昔比的身份,她话说得不畅快,磕磕绊绊地十分奇怪。
郑殊月的话对于若芸来讲可以说是翻天覆地。
这和她认知之中的可一点也不一样。
若芸的脑海中杂乱一片,有太多话想问,话到嘴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你喜欢那个卓长澜?”
她也不知为何自已要问这么一句。
郑殊月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是,我喜欢长澜哥哥,可偏偏他看上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,丝毫不顾从前情分就这么嫁给陛下,真是令人唾弃!不过也好,等长澜哥哥…..”
虽然郑殊月知道是魏瑨搞鬼害得乔芸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她就是恨乔芸。
恨她就这么寡情,替卓长澜愤恨。可同时郑殊月又窃喜着,也许有朝一日卓长澜能活着回来,他定会对乔芸死心。
…
若芸觉得自已多余问这么一句,因为郑殊月说的,跟她的认知完全相悖。
但郑殊月不是什么好人,也许她说的话只是诓骗胡言。
于是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清英。
“清英,她怎么说,我和卓长澜夫妻多年,这都什么跟什么?”
清英可是被郑殊月的那句话惊吓得浑身颤抖不止,真真是什么都说出来了。
乔芸和卓长澜,天作之合,金玉良缘。
乔芸十六岁嫁入侯府,十六年青梅竹马,三年夫妻情深,两人成就一段佳话,这一切都被魏瑨给毁了。毁的彻彻底底。
这是魏瑨最为忌讳的事。
谁敢提乔芸和卓长澜曾经为夫妻一事,轻则斩立决,重则暴刑折磨。
郑殊月仗着有个好爹,有个太后撑腰,实在是太大胆。
清英沉默了几秒,抬眸看见若芸怀疑慌乱的神色,她也不知该不该承认郑殊月的话了。
她若是承认了,被魏瑨知道难逃死罪。
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…..
清英咬咬牙,正准备告知若芸真相,却不料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是魏瑨带着人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