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瑨知晓她是害羞,反而更肆无忌惮地说着这些黏腻地话,期待从她的脸上看到更有趣的表情。
若芸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耳根子燥地慌,
“别说了,还有人在呢!”
她嗔怒般地瞪了一眼魏瑨,清丽的小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粉,黛眉微蹙,杏眸含嗔。
魏瑨被她这一眼看得腹下瞬间就点起一簇火,他把下巴微微放低靠在若芸的颈边,沉沉吐出口气,缓了缓后才漫不经心问:
“好好好,不说了,那芸儿讲讲,方才是在说些什么笑的那样开心,嗯?”
带着龙涎香的松香带着温度喷洒在若芸的颈边,莫名让若芸觉得灼热。
他把玩着若芸的小手,看着白皙纤长,如玉琢般无瑕,握在手中却温润润、软绵绵,柔若无骨。
若芸本来是想解释不是自已在笑,可是话到嘴边她又改变了主意。
“清英她们在和我讲从前的事。”
听到这话魏瑨长眉一挑,眼中浮现几分兴味。
“说什么了?”
“说我从前非要带着你去控鹤楼,还说要让你学学那些伶人小倌是如何讨人欢心的,因为你太沉闷古板了。”
若芸大着胆子如是说,还扭转了头去瞧魏瑨的神色。
她还是有点怕会惹魏瑨生气的。
魏瑨听她说起这件事微微愣了一下,而后嘴角扯出了一个似是讽刺的弧度。
他微微坐直了些身子,不再那样靠着若芸,而是直接提着她的腰让她换了个姿势坐在自已的身上。
若芸惊呼一声,自已已经正面着魏瑨跨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怪不雅的…..
“我只是觉得有趣,你不高兴了?”
若芸有些摸不准魏瑨的心思,扶着他的小臂,也不敢动,抬头去看他。
“芸儿是在暗示我不讨你欢心?”
若芸听他沉闷的语调中却有不悦,眼皮都连带着抖了一下。
天杀的,她哪敢这么说魏瑨啊。
“不是不是,我是没想到你从前是沉闷古板的性格,也没想到我以前是那么荒唐任性…..”
若芸忙给自已找补,“对了,清英她们还夸你芝兰玉树,清高矜贵…..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魏瑨给打断了——
“芝兰玉树,清高矜贵…..呵,芸儿觉得这称赞可与我相衬?”
若芸瞧见,他的神色忽而变得奇怪,他的关注点也奇怪。
她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分。
“我什么都不记得,既然她们这样说,我自然是觉得相称。”
魏瑨没说什么了,目光移向依旧跪着的绿绮和清英,那两人的头愈发低了,背脊都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阿瑨,她们说的……是有什么问题么?”
若芸小心翼翼地低声问。
“没问题,她们还和你讲什么了?”
魏瑨伸手轻轻把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,神色平常,薄薄的眼皮遮下了眸中的不悦和妒意。
沈若芸不是傻子,魏瑨再怎么掩盖,她也能看出来些许的不对劲。
要么,这件事是假的,要么……他魏瑨根本不是这故事中的那人,毕竟这些形容跟他哪里沾边啊!
她心中突然蹦出来这么个猜测,都把自已默默吓了一跳。
若芸心中掀起轩然大波,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,她可不敢问,也不敢说。
于是装着略有委屈的模样, 她道:
“也就说了这一件事,你就过来了,还差点惹得你不高兴,下次不提了。”
见她神情冷淡下来,也不愿同他说别的了,魏瑨有些无奈。
不过也罢,她不说,魏瑨也是知道的。
看若芸没有对那些话有什么过激反应,和恢复记忆的征兆,魏瑨这才微微放下心来。
“没有不高兴,只是不想她们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魏瑨一边说着,一边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锦盒来递到若芸的面前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
若芸的注意力被这锦盒夺走,镶嵌着玳瑁玉石的锦盒单看着便觉贵重,她起身坐至了魏瑨旁边,接过了这锦盒缓缓打开。
里面盛着一只南湖菱花金丝玉手镯,通体颜色透亮,像是橘黄夕阳晕开在了玉石之上,丝丝缕缕的纹路又勾勒出朵菱花。
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。
魏瑨拿起那玉镯套在若芸如雪皓腕,南湖玉的暖色和白皙的肤色撞在一起,越发凸显其冰肌玉骨。
“可喜欢?”
若芸晃动着腕间的玉镯,触感微凉,她看着越发喜欢。
“好看,我很喜欢。”
她仰头冲着魏瑨一笑,杏眸流转生辉,唇如点绛,齿如瓠樨,美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“芸儿喜欢便好,从前送你的那枚玉坠在宫变之时不幸丢了,如今自然要补给你一个更好的。”
魏瑨看着她的笑颜,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那枚玉坠,和那个人,都过去了,都和现在的她没有半分关系。
“玉坠?就是清英她们所说的,我们之前的定情信物么?”
若芸好奇地问道,说来也巧,绿绮她们今天刚给自已讲了这件事,他这就过来又给她补了一个“定情信物。”
魏瑨“嗯”了一声,似乎是不想过多地谈论关于那个玉坠。
但是若芸好奇啊,又多问了些什么“玉坠从前什么时候送的”“玉坠什么模样”等等这些。
她以为魏瑨会很乐意和她讲这些两人从前的往事,可意外的是,魏瑨表现的不仅不热衷,还有些,冷淡。
“从前的事都过去了,玉坠也丢了,芸儿何必那么在意呢?”
他草草敷衍地回答了她方才的那些问题,淡淡道。
若芸不情不愿地“哦”了一声,又小声嘟囔了一句:
“阿瑨明明说会和我讲从前的事,现在又说让我不要那么在意,难道不希望我想起我们从前的美好回忆么?”
魏瑨自然是听到了,他握着若芸的手猛然一紧。
“太医说了要慢慢来,若是一下全讲给你听,只怕你这小脑袋瓜会受不了。”
他摸了摸若芸的头,轻笑着说。
“好吧,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啊,阿瑨再和我讲些从前的事吧。”
若芸一双亮晶晶的眼满含期待看着魏瑨,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好,讲给你听。”
魏瑨心里苦笑,每次和她谈论往事,都是反复地在往自已溃烂的心口上捅出新的伤口。
可这是他自已选的,他想要偷梁换柱,将乔芸十八年的记忆中陪伴她的那个男人,换成自已。
可这就需要魏瑨去反复咀嚼,和体会,那个人和她的亲密无间。
真是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