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这是一个好消息吗？”叶长寻意味深长地笑了，“不知道我的好姐姐把我卖了，换了什么物资呢？”
叶雨实话实说，“一袋面包糠，但是你的价值远高于一袋面包糠。李家收留你，你也不用流浪了。”
“我的价值是生育价值，要是我不能生育呢？”叶长寻反问道，现在已经能人工繁育出小孩了。
omega的价值进一步降低，手机里视频显示叶长寻脸上稚气未脱，却饱经风霜。
叶雨敏锐地发现叶长寻的背景是厚重的石铅门，这是一处可以防辐射的基地。
叶长寻正在和叶雨说话，他眼尾看见那人鱼跳出来了，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拿着他的匕首好奇地用手摸。
叶长寻吓了一大跳，“陆零，别动。”
他镜头一晃，叶雨看见了这个基地的内部环境，有水，有散落的面包和饼干。
叶长寻把匕首抢回来，叶雨已经皱起了眉头，她严肃道：“叶长寻，你在什么地方？”
叶长寻警惕地看着她，“你想做什么？你们不是把我赶出叶家了吗？我在什么地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？”
叶雨理所当然道：“你发现的这些物资应该交给我们共同处置，所有的物资应该平均分配，大家同舟共济，才能渡过难关。”
叶长寻很想骂人!在堡垒的时候，所有的物资从来都没有被平均分配过，他每天只能分到少得可怜的东西。
叶长寻怕叶雨惦记他的东西，他撒谎了，“我已经检测过了，这些物资都有辐射，不能食用。”
叶雨不死心道：“那水呢？水总可以带回来处理吧？即便有少量辐射，我们这里有过滤装置，可以进行无害化处置。叶长寻，告诉我你的位置。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位置，再见。”叶长寻立马挂了电话，想到叶雨那边可以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他，他立马关了机，把电话卡拔了出来。
该死，该不会已经被她发现了吧？
他把手机放起来，转头看向陆零，刚才还很活跃的小孩，现在整张脸皱在一起，他抱着自已的鱼尾难受地在地上扭来扭去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哥哥，我难受。”陆零蜷缩成一团，脸看起来成不自然的红。
叶长寻把手放他额头上，小孩子难受地蹭了蹭他的手掌，毛茸茸的软发摸起来很舒服。
叶长寻心里开始悲哀，陆零发烧了，发烧是感染的征兆，物资匮乏的年代，更不用说药品了。
他们没有药品给他治病，刚刚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，很快就要没了。
他摸出一颗糖，青蛙形状的棒棒糖，他在基地里找到的，他拿了一个出来，剥开绿色的塑料包装，“陆零，来，吃了这个就不难受了。”
他张开嘴咬住棒棒糖，软软地靠在叶长寻的怀里，舌头舔了舔，“真好吃，咯咯。”
笑起来都有气无力的，叶长寻也跟着苦笑两声，“小傻瓜，吃一颗糖就高兴成这样。”
“哥哥，我的尾巴……嘎吱……着火了吗？”陆零咬着棒棒糖，嘴里含糊不清道。
叶长寻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，“你说什么？我听不清。”
“我尾巴好热。”说完他的小短手又去拿糖，他的脸上鼓起来一大坨，一边脸大，一边脸小。
叶长寻伸手摸他的尾巴，又短又胖的鱼尾像受不了似的，一下子拍开他的手。
“真的很烫。”叶长寻开始骂人，“真是作孽，为了改造基因，把人类基因和人鱼基因缝合，哪个小孩受到了这样的苦?”
那些改造失败的小宝宝就被他们无情丢弃掉，他们只能被感染死掉。
他伸手揉着陆零的脑袋，这个小可怜虫应该是难受坏了，他睡了过去。
叶长寻心里难受了一会儿，他应该不会再醒过来了吧？
他抱着陆零坐了一会儿，没多一会儿他也睡了过去，他实在太累了。
……
怀里传了咔嚓咔嚓的声音，叶长寻浑身一激灵，他睁开眼睛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乱动，那颗棒棒糖含在嘴里没化掉，陆零正在把糖咬碎了吃。
他没事，身子也不是滚烫的了，叶长寻惊讶地发现陆零金色的鱼尾不见了，他长出了两条腿。
胖短鱼尾变成了胖短腿。
叶长寻试探着开口，“陆零?”
“哥哥，我醒了，我看见你睡了，我没吵醒你，我乖不乖？”陆零一脸骄傲。
以前基地的工作人员似乎也对他说过，不让他吵闹，还让他要乖乖的。
叶长寻心想，这家伙应该有人鱼基因，有人类基因，也有类似蜥蜴的基因，以至于他的鱼尾能迅速变成双腿。就像壁虎尾巴断了能重新长起来一样。
叶长寻表扬他，“陆零很乖，你能走路吗？”
小人鱼兴高采烈道：“我有脚了，啊!我的脚指头会动”他激动地站了起来，刚刚站起来，噗通一下又摔倒了。
他走得太急，自已绊倒了。叶长寻连忙把他提起来，“你不要跑，一步一步地走。”
陆零茫然地看了看他，然后踮脚尖慢慢挪动脚步，那谨慎的样子，好像地板是烙铁。
渐渐地，他适应了身体摇晃的感觉，重心慢慢平衡，他一步步走得越来越踏实，“哥哥，我厉害吗？”
“你很厉害。”叶长寻肯定道。
废墟里的一点光亮下，一个大小孩带着一个小小孩一步一步走路，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孩走几步路就抬头看向叶长寻。
看见叶长寻鼓励的眼神下，他继续往前走，渐渐地叶长寻放开他的手，让他自已走了起来，叶长寻双手抱胸，看着那小孩欢快地光着脚走来走去。
地板上有很多泥沙，陆零在上面留下了好几圈脚印。
叶长寻松了一口气，陆零要是能走了就好多了，他不可能背着一个小孩，小孩还有一条金黄色的鱼尾巴。
扎眼是一回事，主要是陆零有点重，他背不动。
陆零在旁边玩，叶长寻开始收拾东西，“陆零，过来，穿一条裤子。”
陆零歪着脑袋，“我不喜欢黑色的裤子，那裤子好丑啊，我要金色的裤子。”
